的灯,偷东西赖我身上,打碎东西赖我身上,去的头几年,吃不饱还挨训那都是小事,她们几个联起手来打我一个,我不也只能忍着吗?是,是怪我自个儿,不该当年受不了你奶,去了省城,可这家里我实在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王春枝没做声,眼光却是含了点水气。
“这个乡里,有几家人家里的媳妇能出去做事的?我人不在本来就是个过错,再不装出外头混得好的样子,谁拿你们姐妹俩当个东西看,都看笑话儿呢!咱们做保姆的,刚去的时候一个月工资也才二十来块,这顶啥用的?我自己不敢花钱,还得留下大半来堵着你奶的嘴。这王家都是群啥人,你心里也不是不清楚,每次回来我都和上贡似的,拿钱拿东西,才换来她们一个笑脸。平时也就算了,过年那更是狮子大开口,没个小一百都回不来这家。是我不愿意回来吗?这不是没钱回来吗。你信不信,哪天我空手回来,你们俩在这家里就站不住了!”
就在王春枝几乎要被说动的时候,程冬至幽幽地开口了:“妈,你不像是这么为难的人啊!昨儿回来的路上,我可是找人打听过了,这些年你挺有钱的,往舅舅家贴补的东西可不少!不然,他们家就舅舅一个拿一等工分,舅妈又是个不下地只做家事的,咋盖得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