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萧骥桓就要离开这个养育他十六年的地方。
他正在床上躺着思考人生,舍友陈林突然兴奋地飞奔进宿舍,手上拿着刚签下卖身合同。
“我被市区里的老爷选上了!”
他兴奋的脸和宿舍里一张张冷漠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除了陈林,宿舍里还没有人被选中。
他们的命运已经这样写好了:去市区或是周边的城镇里,做苦力,扫垃圾,每天拉着黄包车穿行在大街小巷,晚上十来个人挤在近郊的集装箱里,一直到自己七十岁或者干不动活儿的那一天,被扔到贱民区里等死。
看到没人愿意搭理他,陈林沉下了脸,但他的嘴角还是微微抽动着,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
因为无论是贵族也好,贱民也罢,只要有比自己过的更不好的人,那人生就是充满希望的。
陈林大手大脚地脱了鞋,往床上“哐当”一躺,接着冷冷地说了一句:“桓子,王副主任让你去一趟教室。”
萧骥桓的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人在面对未知的命运时,无论好坏,却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兴奋感。
“王副主任您好,我是萧骥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