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与她调笑道:“原来你也只要我一个么?那可好得很。”听她又起了咳嗽,忙将大氅披紧了,扶着她转过身来,皱眉道:“外头这样冷,小心染了风寒,我们回去罢。”听宋卿鸾轻轻“嗯”了一声,连忙搂紧她往回走。
方才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自己来时宋卿鸾似乎在雪地上划拨着什么,也是神挑鬼弄,突然就回了头。
雪地松软,那几道划痕虽然边缘已趋模糊,但依稀能辨出是一个字形。
宋卿鸾的字迹不似寻常女子一般、是带有闺阁之气的簪花小楷,反而重了力道,清峻之余,多了几分刚劲。
然而那字行到尾笔,那一捺收尾不及,缠绵地拖将开来,到底露了小女儿情态。
是个“欢”字。
晚间又下起了雪,破絮一般,乌沉沉地洒将下来,仿佛没有尽头。
周怀素一路浑浑噩噩地从朝露殿出来,也未撑伞,由着风雪打在脸上,冰寒刺骨,竟也不觉地疼。
宫门口稀稀落落停着几辆马车,当中一辆前头坐着的小厮正搓了手呵气,远远瞧见周怀素来了,忙从车里抽了把伞出来,一面撑了朝他小跑过去,等跑到跟前,高举了伞替他遮了风雪,微微喘气道:“这……这恶天气,少爷出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