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风吹过去,像冰刀剐在脸上,刻骨生寒。
徐太师上了年纪,又是病体,马车底下带着炭炉,身上裹了厚厚的大氅。
马车离了府邸,渐渐驶上闹市,徐太师靠在锦垫上,睡意昏沉。猛然听咔嚓一声,随着马的嘶鸣声,车身狠狠一晃,差点晃得他往前栽倒。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便听外头有人大声呵斥道:“怎么赶车呢,没长眼睛啊!”
这声暴喝中气十足,如平地惊雷,竟掩盖过周遭的热闹动静。
闹市里人多眼杂,酒楼茶坊里多的是消磨时间的闲人,听见有热闹,或是驻足围观,或是推窗往外瞧。有眼尖的,见了马车上的徐家徽记,便窃窃私语,“是徐家的马车。”
“就那个阖府欺负人家小姑娘,拿闺名逼死人的徐太师吗?”
“可不就是他家的,说起那些事儿,啧,真不要脸!”
“……”
看热闹的人也不知车里是谁,三三两两地小声议论,那徐家车夫哪能听不见?
太师乃三公之一,原是极尊贵的人,便是皇亲国戚见了,也都礼让三分。他从前出门,也是能横行霸道、体面沾光的主。如今被人这般戳脊梁骨,哪里能忍?且今日本就是对方横冲直撞,故意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