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权在握、或清贵得宠,他那兵部职方郎中的职位颇为尴尬——
如今节度使坐大,兵权近乎分散,兵部虽有调令兵马之权,却甚少能调得动,权柄油水大不如前。他在职方司管着舆图等事,每日里打交道的都是些破卷宗,库房里存着天下各处的舆图烽堠及变迁详细,也堆了各处上报的人口地亩等清册,因年头太久,卷册又多,从前的官员懈怠偷懒,摆放十分混乱。
这些东西一年到头,除了防蠹防潮,几乎没人翻动,枯燥无趣得很。
他这差事在旁人看来,也无异于混吃等死。不但没机会得皇帝垂青重用、借机贪点油水,还要时刻提心吊胆,免得哪天灯烛走火,烧了库房后落得重罪。
魏思道却极上心,满腹心思扑过去,不止将那成千上万的卷册整理得井井有条,得空时,也常闷头坐在书案旁,翻出百年来烽堠舆图的变迁,对照着当地报来的人口地亩等卷册,暗自琢磨。
时日久了,人变得无趣严苛,眉间也有了浅浅的竖沟。
此刻他端坐着,取了仆从端来的热茶在手,抬头时,眉间的沟壑也深了些许。
“孙婆说,你找我有事?”
“女儿有几句话,想请教父亲。”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