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铜壶中水已烧沸。
外面人头攒动,略嫌拥挤,茶房里却颇为清净,许朝宗和徐淑并肩坐在素净的矮案后,住持陪坐在侧,有擅茶道的老僧取了茶叶,欲泡了待客。因山门处设了座铜铸的大香炉,百姓进山门前多焚香敬拜,那檀香味道烧得极浓,随风飘过来,透过门窗缝隙,缕缕送到鼻端,虽掺了俗世烟火气,却颇能令人心静。
住持笑而相迎,双掌合十。
傅煜大抵是受母亲礼佛的影响,对僧人颇为客气,见住持有点面善,便也回礼。
便听许朝宗道:“天下各处皆有佛寺,逢年过节,怕是都会办些法会。傅将军久在齐州,不知那边情形如何?”
“也很热闹,只是比不上京城。”
傅煜坐下,正巧老僧递来泡好的茶,送到鼻端嗅了嗅。
住持便笑着接过话茬,“贫僧早年游历四方,也曾去过齐州,对那边的情形倒略知一二。”
见傅煜瞧过来,似有点兴趣,便接着说了下去。
他年幼时即入了佛门,拜在京城里高僧门下,后来三十年间游历四方,虽吃了不少苦头,却也将足迹留在天底下泰半的佛寺。且他博闻强记,不止精通佛书典籍,亦熟记各处风土民情和佛法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