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启程。”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少女环顾住了几年的卧房,神色有些茫然,“这次回去之后,我们还会回来吗?”
姜玉姝一愣,捏着茶杯,凝望窗外苍茫夜空,思绪万千,沉思不语。
“回来做什么?”郭炅也有些茫然,“咱们老家在都城,爹娘又已经升迁调回家乡,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姜玉姝定定神,缓缓答:“当年,遭流放的时候,娘……十六岁,似乎一转眼,二十年就过去了,娘在西北足足生活了二十年,安家立业,早已把边塞当成‘家乡’。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看。”
“到时别忘了带上孩儿!”郭炅话音刚落,郭晓嫣接腔:“还有我!”
姜玉姝笑着颔首。
话虽如此,但她快四十岁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三千里长路漫漫,兴许过几年就禁不起跋山涉水颠簸之苦。
不舍,极度不舍。
四月末·清晨
府衙门外,几辆马车等候,下人忙碌搬运行李,把行李一一搁进车内。
姜玉姝并未穿官袍,而是穿着霜色衣裳,衣襟绣浅碧兰草,鬓间佩戴珠钗与玉簪,端庄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