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但心里装着太多事,她并未睡沉,浅眠间,马车停下,身体忽然前倾,她一个激灵清醒,深吸口气,疲惫问:“到了吗?”
车夫扬声答:“到了!”
“到了?终于到了!”郭晓嫣如蒙大赦,被丫鬟搀起,穿戴披风帷帽,无力行走,被前来迎接的婆子背下车。
姜玉姝轻声吩咐:“你们先送嫣儿进去,她该服药了。”
“是。”提前入都的干练婆子带路,丫鬟奶娘簇拥病人,从角门快步进府,急着给病人煎药。
车马众多,姜玉姝疾步走向灵柩,扫视四周,“烨儿,你弟弟呢?”
“在前面!”
她点点头,母子一同往前走。谁知,尚未靠近,忽然望见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嚎啕大哭,飞奔向王氏灵柩,远远便跪倒,膝行往前,甚至膝行一段、爬行一段,哀恸嚷道:
“岳母大人,小婿来迟了,来迟了!”
“刚想去西苍探望,谁知您突然撒手人寰,惊闻噩耗,小婿一家不胜悲痛,岳母大人,小婿——啊!”
冯瀚正卖力膝行时,冷不防挨了一脚,被踹得狼狈滚了一圈,痛呼呻/吟,抬头一看:
“呸!姓冯的,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