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聂菲儿作为孙媳妇,自然言听计从,两人轻手轻脚离开,“四婶,慢些。”
其实,王氏并未入睡,而是在捶胸哭泣。
“唉,这下糟了,糟糕了!”
“弘磊去了塔茶当指挥使,玉姝留在图宁当知州,一耗,多半又得忙三年五载,猴年马月才能回都城?”
王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密布,伤心失望,甚至开始绝望,哽咽说:“从离开都城那天起,我就盼着,一直盼着,盼望早日回家乡,谁知,十几年过去了,仍然待在边塞咳、咳咳——”
“老夫人,您没事吧?”
两名仆妇百般宽慰,“二爷升官了,二夫人也前途大好,想必早晚会调回都城的。”
“对呀,早晚会回都城的,您只要保重身体即可。”
王氏思念家乡,失望得无以复加,连儿子升迁也高兴不起来,剧烈咳嗽,咳得直不起腰,气喘吁吁,“早晚,早晚,究竟多早晚是个头呢?我、我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活着回不去,死后,灵柩一定要运回去!赫钦虽好,到底不是家乡,落叶归根,我一天也不想多待——”
话未说完,伤心激动的老人喘了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