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每月固定的几天上午, 官吏惯例商议一番。她坐了太久, 腰酸背痛, 扭头望向窗外:日色明亮, 快晌午了。
李启恭站立, 满脸为难之色, 禀告:“关于民兵的人数,卑职接下差事以来,从不敢懈怠,想方设法地督促, 全县各镇各村, 壮丁们既可以经里正上报姓名,也可以自行上衙门登记。但、但唉,前几年兵荒马乱, 伤亡惨烈, 壮丁普遍上有老下有小, 肩负养家重担,不敢冒险,害怕阵亡。因此,民兵册上的人数增长缓慢, 卑职正想请示:是否需要采取强硬一些的法子?”
姜玉姝定定神,正色答:“不,眼下不宜采取强硬措施。兵荒马乱时,庸州失陷了几年,满目疮痍,民生凋敝,百废待兴,朝廷明确规定了:当下,西北各地官府的主要任务是‘安民垦荒,休养生息’。如果衙门强硬编壮丁入兵籍,八成会引起恐慌,甚至吓得仍未回乡的老百姓不敢回来,得不偿失。”
“这倒也是。”李启恭表面赞同,内心不以为然:妇人之仁。
黄一淳赞同颔首,“对,此事急不得。民兵籍减税的恩惠告示早已张贴出去了,恩惠之诱,等老百姓缓过来,想必总会有人愿意的,横竖平时务农,大战时才入伍,不妨碍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