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不安, 毫无底气。
骤然遭遇赔款丢官, 龚益鹏备受打击, 灰心丧气, 但作为一家之主, 他只能拼命振作, 颔首答:“当然了。咱们只是借居一阵子,等父兄在都中打探清楚情况, 我就设法重新谋一份差事,尽快带你和珠儿自立安家。”
“鹏哥, 千错万错,全怪我, 是我一时糊涂, 害得你丢了官儿,害得家里一贫如洗。”一语未落, 廖小蝶眼泪盈眶, 倒并非装腔作势, 而是深切痛苦于贫穷窘境。
龚益鹏叹了口气, 一向信任妻子, “你都是为了女儿,我不怪你。罢了,别提往事了, 振作些,看着板车和马, 我找衙役打听地方。”
“嗯。”廖小蝶垂首,杵在破旧板车旁,面朝墙壁,背对行人,生怕遭朋友耻笑。事实上,除了郭家人与部分县官眷属,她在赫钦并无朋友,皆因生性争强好胜,从小渴求荣华富贵,最恨也最怕遭人讥讽。
乍然由富变穷,她简直懊丧欲死。
龚益鹏步履匆匆,拾级而上,询问县衙门房,因为衣袍灰扑扑,挨了一顿冷落与盘问,赔笑解释,才打听到了地址。
“老夫人住在广昌巷!”
廖小蝶恹恹问:“广昌巷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