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真不知二弟到底怎么想的!”
王巧珍以尾指挑开窗帘, 朝外张望赫钦街市, 眼里饱含嫌弃, 屈指掸落帘子, 重重后靠椅背, 失望叹气, “您瞧瞧,这赫钦县, 四处破破烂烂,比不上府城繁华是自然, 甚至远远比不上长平!从今往后,咱们竟然要待在这种地方了么?”
“弘磊的考虑, 不无道理。”
王氏哄长孙坐在婆媳之间, 瞥了一眼长媳,无奈说:“谁不知道府城繁华?谁不知道长平比赫钦好?但家里今非昔比了, 哪儿买得起府城的宅子?纵勉强买下, 不用过日子了?长平虽不错, 可惜弘磊在赫钦卫, 深受赏识, 上头不放他走。他走不了,只能咱们搬来,一家人, 不宜总是两地分隔。”
屯田的日子无法养尊处优,王巧珍天生一旦晒黑, 便轻易养不白。她肤色偏黑,心烦气躁,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嘟囔说:“赫钦实在太偏僻了,兵荒马乱——”
王氏皱眉打断,“庸州已经收复,不再‘兵荒马乱’的了!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
“……倒不是害怕。”王巧珍心思转了转,睁开眼睛,犯愁问:“一家人确实应该团聚,但弘磊军务繁忙,平日想必少空闲,听说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