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片好心,白天下地干活,傍晚才讲书,特别辛苦。求求大人,别冤枉他。”
“我们都很感激先生。”
……
“大胆!”
“住口,不准瞎嚷嚷!”州府小吏脸上挂不住,厉声喝道:“知府大人问你们话了吗?擅自插嘴,没规没矩。”
众村民遭了呵斥,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万斌黑着脸,抬高下巴,满心不悦,打着官腔,慢条斯理地说:“本官巡察村庄,偶然发现一私塾,便查问查问,为的是避免不学无术者误人子弟。你们倒奇怪,不仅丝毫未能体会官府的良苦用心,还齐声替流犯美言。唉,真令人费解。”
小吏阿谀奉承,附和质问:“莫非收了你家的好处?不然,他们为何帮犯人说话?”
姜玉姝按捺怒火,竭力克制,“他们并非收了郭家好处,而是诚实,敢于实话实说。”
万斌年过半百,膝下仅一子,独子死于北犰攻破庸州城之际,悲恸过后,迁怒于郭家。他眼神轻蔑,皮笑肉不笑,慢悠悠地质问:“实话实说?那么,本官且问: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没有的半大小子,肚子里能有多少墨水?乳臭未干,居然敢当‘先生’,你究竟有何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