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半敞,秋风涌入,姜玉姝站在病榻前,凝重端详脸色白得发青的病人,仔细审视,那青中似乎竟泛着一丝灰。
“咳咳。”郭弘哲脸无血色,颓然沮丧,饱含歉疚地说:“二嫂,真是对不住,我又拖累人了。”
姜玉姝定定神,温和里透着几许威严,弯腰道:“我们明白你是病不由己,安心休养,今后别再说客气话了,显得生分。记住了么?”
“可是,家里上上下下都在忙,我却如同废物一般,时时刻刻处处拖累人,心里实在惭愧,无地自容。”偏僻山村的寂静夜里,郭弘哲竭力克制,嗓音却压抑不住地颤抖,郁懑消沉。
一切皆在意料中。姜玉姝暗自叹息,转身伸手,翠梅忙递上厚厚一大叠文稿,她接过,沉甸甸“嘭~“地堆放在榻沿!
“这、这是什么?”郭弘哲吃了一惊,挣扎着坐起。
姜玉姝笑了笑,随手拿起一份文稿,“哗啦啦“翻动,正色答:“此乃北上途中三千里我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包含各地的风土人情,纷繁杂乱,急需整理。可惜我抽不出空,一直搁着积灰。”
“来西苍的路上,几乎每天见你写写画画。我能看看吗?”郭弘哲下巴瘦尖,脖颈细长。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