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囚犯来打扰他的心情。
看来他在牢中并未多少吃苦,最叫他难受的不过是顾登恒对他惩罚这件事本身而已。
也是,他又不算真的失势,只要有他母亲在,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苦。
“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顾泽列说,“那病鬼要你带什么话给我?他死前后悔了吗?真可惜没见到他咽气的那一刻,缺了这个机会。”
他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收起腿,稍稍坐正,继续说:“不过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在外人面前为他垂泪,倒也不错。不然真是惹得我恶心。哦,他临死前还想能想起我,是终于后悔了吗?”
方拭非不咸不淡的语气问:“那你呢?你后悔了吗?”
“我当然后悔!”顾泽列嘴角一抽,咬牙道:“我后悔没早些杀了他。早知道这么容易,何必留他给我添上这许多麻烦?”
“是吗?”方拭非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你自己告诉他吧。”
顾泽列不习惯这种站位,尤其是方拭非那被阳光罩下的影子,正盖住了他的视线,要他觉得自己气势比别人低了一等。
“什么?”顾泽列皱眉,“我告诉谁?”
他一斜眼,正好看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