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以赴的时候,旁人只能捕捉到留在原地的残影。
慕容余手上无刀,空气里却仿佛藏着千百柄刀,每一柄都磨的雪亮,磨的锋芒毕露,磨的霍霍待杀。
谢孟筠的心脏似乎被什么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掌还停在公输仪的后背上。
眼前天光黯了一瞬,又忽然亮起。
——亮的明明晃晃,能扫尽一切阴霾。
谢孟筠的掌心余温犹存,但坐在她面前的少年已经不见。
同时消失的还有地上的剑。
公输仪像一只渡云穿风的白鹤般拔身而起,又如一道有去无回的剑光那样,掠向了影暗楼主。
论速度,公输仪还在慕容余之上,但他的每个变化都能叫人看清,似乎连极动时也是极静的。
剑光在他手中,不亮眼,却有种灼烧般的炽烈。
恍若万古的长夜里点终于燃了烛火。
而后烛火越来越亮,从火苗变成了火炬,然后无可阻挡的蔓延开,熊熊燃烧,天上地下,焚毁一切。
谢孟筠聚精会神的看着。
她发现公输仪的剑法明显变了。
他的剑光,本来像是积雪下的层冰,坚冷而锋锐,一剑既出,生死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