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得进去她就不管了,见苏禾慢吞吞地起身,秦苗便拿出笔记本来,安心坐在苏禾的床铺上复习。
苏禾拎起空空荡荡的暖水瓶,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月份牌,手僵了僵,打开宿舍的门往外走去,没人注意到苏禾手中攥着的那枚黑乎乎的钥匙。
腊八将近,一到下午龙城就会开始飘雪,冷风嗖嗖地吹,冻得苏禾打了一个摆子,她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她回来了,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土,只是时间上似乎存在一定的偏差,她回到了还没有被拐卖前。
一九七九年一月刚开头,如果折成农历的话,应当是一九七八年腊月初,她考上大学,堕入无边噩梦的那一年。
苏家重男轻女,没人愿意供她上学,偏生三叔苏卫国家在收麦子前生了一个小子,大人怀孕的时候吃不饱,小娃娃怎么可能健康?
苏禾那小堂弟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还未满百日就把大半家底掏空送给卫生所了。当然,被掏空的不只是苏卫国一家,而是整个苏家。
唯一没受影响的,估计就是苏家老太太给捧在心尖上的小闺女苏秋菊准备的那两箱子嫁妆了。
苏秋菊比苏禾大不了几岁,只不过同姓不同命,苏秋菊上面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