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他还带着酒劲儿去苏言的书房里随便翻了翻,没想到找到了一本日记。
那日记本是十多年前的古老样式了,漆黑的皮质封面,大约有三百多页,沉甸甸的重量似乎带着一种秘密的沉重。
夏庭晚最开始没太在意,从中间随意翻起,第一页就是那样的一句话。
“爸爸打我,用皮带,打了我十二下,然后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吃晚饭。我以后再也不偷吃糖了。”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遍体生寒的恐怖,就那样颤抖着翻完了整本日记。
日记的主人是苏言的异母弟弟,那应该是个不大的孩子,表达能力还很是单薄吃力。
可是上面一页一页地写下了被父亲反复殴打和虐待的记录。
或许是因为那上面记录下来的痛苦太过真实,几乎是一瞬间调动起了他对于过去的所有黑暗记忆。
他以为可以埋葬掉的,不再回顾的,不再面对的,那种沉重在那一夜把他彻底击溃了。
他想起父亲喝醉了酒骑在他身上,劣质的皮带一下一下地狠狠抽在他的后背上,皮带带着脆响蹂躏着皮肉,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肉迸开时发出的惨烈动静。
他在苏言昏暗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