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白泽叫她“萦萦”。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从白泽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仿佛微微带着一点颤抖。
她望着白泽,他的神情一如从前一般沉着淡然。
刚才,或许是她听错了,只是唤个名字,白泽又怎么会紧张?
“萦萦?”那妇人看看白泽,又看看沐萦之,试探着喊了一声。
她说话带着乡音,这一声“萦萦”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格外亲切。
沐萦之这才将注意力从白泽的身上转到妇人身上。
妇人的年纪看着四十出头,五官看着很是端正,只是常年在乡下住着缺少保养,皮肤看起来粗糙干粝,仿佛用手一撮,能搓下来一点白皮。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杭绸袍子,看起来与她通身的气度毫不搭调。
昨日成婚的时候,皇帝除了给沐萦之一道诰命之外,还给了白泽的娘亲一道诰命。
听着白泽这一声“娘”,沐萦之便知道,眼前这个妇人,正是白泽的母亲,白秀英。
白秀英是白家的童养媳,自幼就生在白家,公婆和相公相继过世后,她一个人独力支撑,将年幼的小叔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娃娃慢慢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