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到国安局办公室见她。嘉布莉猜想自己不止会丢了工作,还要承担司法的后果,将来想找工作恐怕无望。她才三十三岁,职业生涯便宣告结束。
这还不是最糟的。她原本就知道自己藐视法律,存心冒险,但这么做是因为她认为这是保护鲍德的儿子最好的方式。如今,在她的夏日别墅外发生枪战后,好像谁也不知道男孩的下落。他有可能受了伤,或甚至丧命了。嘉布莉内心饱受愧疚的煎熬:先是父亲,现在是儿子。
她站起来看看时钟,七点十五分,得走了,以便在去见柯拉芙之前还有点时间清理桌子。她下定决心要维护尊严,不找任何借口也不恳求留下。bckphone响了,但她懒得接,只管穿上靴子和普拉达大衣,围上一条奢侈的红色围巾。既然都要走了,还不如走得神采飞扬一点。她站在门厅镜子前补妆,讽刺地比出胜利手势,就像当年辞职后的尼克松。bckphone再度响起,这回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是美国国安局的亚罗娜。
“我刚刚听说了。”她说。
她当然听说了。
“你还好吗?”
“你说呢?”
“感觉像全世界最惨的人?”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