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妈妈”,女人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临行前,江皓月整理了一筐东西,交给陆苗。
他高中的笔记,收藏的名著, 陆苗放在他家的巧克力罐子, 儿时吃零食收集的、小学陆苗觊觎很久的卡通战斗卡片, 他们一起画的画、看过的影碟、做的陶艺,陆苗送他的童话书《坚定的锡兵》……
仿佛她一整个童年,她与他吵吵闹闹、与他互扯脸皮、与他挽着手臂、与他一起躺在床上绵羊,与他一起在夏夜数星星……所有那些,她寄在他那儿的愿望,他们的回忆,都被他留下来给她了。
陆苗埋头翻着大大的竹筐,反复地问他:“这个不带走吗?”、“这个不是很重的,不带走吗?”,“这个你很喜欢的,不带走吗?”。
江皓月不带走它们。
其实她也心里有数。他这一走,没打算再回来了。
陆苗装作很开心,事实上她不太懂为什么要用“装作”,因为她的确是很开心的。江皓月能飞出这个四四方方的囚笼,去往他的天空。
他该是呆在那儿的。
好比他的名字——“皓月”,他是空中之月,拥有皎皎清辉,光明无限。
江皓月值得最幸福的人生,陆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