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可能走远,陆苗猜测:他去浴室了。
一口气上楼跑到公共浴室,浴室没人;她哼哧哼哧又跑向一楼的鸡棚,没看到他。
他们这个楼还有哪里能去啊?
抱着“他总不会在那里的想法”,陆苗去了顶楼的天台。
冬日的寒风吹过,呼呼地刺到脸上,刮得她脸颊生疼。
站在顶楼视野开阔,能望见很远很远的房屋、道路,田地。
天空往不知道边际的地方,一路延伸。
万物一派灰扑扑的沉默,太阳也像怕冷似的,严严实实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后。
江皓月在顶楼。
他离她不远,不过十步的距离;他离她很远,他站在天台最边沿。
男孩穿了件灰色的毛衣,好像要融进苍茫黯淡的背景里。
半只裤管是空的,他是拄着拐杖上来的。
陆苗看着江皓月的背影,忽然不敢说话,觉得那会是一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