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赏又如何?”陶荧猛地打断,半转过身来,死死盯着柳拂衣,“我们陶氏小门小户,从不敢攀此等恩泽,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却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陶虞氏守寡,儿女壮年早夭,一生辛劳,几个子孙,全靠她一双手带大,因常年忙于制香,双目熏出顽疾,还落下了头晕的毛病。她熬了那么多年,家里才过上了好日子,本来,本来不用再如此拼命……”
他走近几步,欺近了柳拂衣,身上的黑气不住地被九玄收妖塔吸进去,却似乎毫无察觉,“你知道她被强迫制香时多大年纪了吗?六十五岁,足足六十五岁,若生在富贵人家,早该颐享天年,可是她却被赵沁茹的亲信,强行抓来赶制香篆……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大庆前一晚的那个夜里,她昏倒在制香房里,不慎碰落了烛台……”
柳拂衣闭了闭眼,感到一阵眩晕:“陶虞氏可是死于意外?”
怨灵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烧死了她,烧尽了陶虞氏辛辛苦苦攒下的基业……”
他的声音有些变调了,仿佛沾了湿漉漉的潮气:“第二日,我拉着哭哭啼啼的小六去兴善寺讨一副棺材,却发现那里热热闹闹办着大庆,侍卫将我们暴打一顿,扔进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