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夺看着她这呆愣的模样,不由得笑道:“不过你尽可以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虽不再尽心帮皇上办事,鞍前马后,但却也不会去挑什么事端。
沈瑜与他对视片刻,随即挪开了目光:“我知道。”
宋予夺这个人,不管是到了何种境地,都不会生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反叛心思。如今的避世与明哲保身,大抵是……看透了许多事之后的心凉罢了。
“阿瑜,”宋予夺忽而叫了声她的名字,声音近乎温柔,“早些年,我总想着建功立业,连命都能舍出去。可如今,却想着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家,再提其他。”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这不知是多少人的志向。
宋予夺在最好的年岁以身许国,十年光景尽付边关尘沙中,两年前九死一生地挣出一条生路来,回京之后更是心灰意冷。兜兜转转,反倒是在沈瑜身上窥见些柔情,让他寻到了新的意趣,这两年也不至于过得颓废。
他如今的志向跟早年比委实不值一提,若是旁人知晓了,怕是难免要看低他,可他却自得其乐得很。
“平远,”沈瑜轻声细语地唤了他的字,随即低声问道,“三年前在西域,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