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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瑜到底没能说出拒绝的话,只是安静地在床榻旁坐了下来。
刚出正月,夜间还带着浓重的寒气,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更添了几分寂寥。
内室的灯火微微晃动着,映在云氏悲喜不定的脸上。
她要离开京城回到故土去,无论死活,此生都不会再回到这地方。
所以临走之前的这一夜,她见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嘱咐了些事情,仔细说来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她是个失职的娘亲。
而那些困扰她半生的陈年旧事,却是要同沈瑜这么一个外人来说。
夜愈深愈静,檐下的落雨声便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云氏说得断断续续,期间还夹杂着细碎的咳嗽声、喘息声,及至深夜,才算是将这段二十年前的公案给讲了。
沈瑜几乎没开口,只是为云氏添了杯茶,静静地听着。
早前她来宋家之时,曾听人提过云氏。
说她是宣威将军宋伯闻剿匪之时救下的,带回了京中,为了娶她为正妻,不惜与亲生爹娘闹僵,实在是情深似海。不仅为她修筑将军府后园,早些年,为了她身体中的余毒请医问药,费尽心思。
可偏偏云氏却是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