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人而言,这话没错。”云氏咬紧牙关,片刻后方才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可我偏不。”
有人想方设法,想要束缚她一辈子。
就如同熬鹰,将它关在笼子里,再千方百计加以诱导,好让它低头臣服。
一转眼就是二十余年。她在这京城留了这么久,顶着个将军夫人的名头,在深宅大院里打转,不得自由。
有时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她也想过不然就算了,干脆像旁的夫人一样担起后宅,养儿育女。可午夜梦回当年旧事,她便如鲠在喉,若是就这么算了,那她先前的挣扎就都成了笑话。
所以她担着骂名,被人戳脊梁骨指责,也没有妥协。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娘,可这世上之事本就难两全,她得先对得住自己。
云氏睁大了眼,看着这繁华的元夕灯会,跟当年的旧景渐渐重叠。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当年的人早就不在,旧时事也忘得七七八八,就算他年阴曹相见,怕也认不出故人来。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而她还撑着那口气,宁死不肯低头。
到如今,沈瑜已不知究竟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