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就算是欠债被人找上麻烦,也没有坐马车去见债主的道理。
我叹了口气,低头见他仍在作那首曲子。他这曲子都作了有大半年了。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个什么价值的东西才需要他如此认真对待,去卖个惊人的高价出来。
可能我还是太嫩了,全然不懂他们搞艺术的人对于创作这件事精益求精的态度。
我问他这首曲子什么时候能完成,他道,“就这两日了。”
“那到时候可以先弹给我听吗?”我满眸期待地望着他。
他指尖抚上琴弦,“现在就可以。”
“现在?”我正讶然着,他已开始拨弄琴弦,随着起调在耳畔扩散,我忙道,“现在我有些担心小春燕,就不久待了,想去找一找他。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的。”
他没有停下抚琴的动作,琴声潺如溪水,清空了周遭嘈杂,这些嘈杂中当然也包括我的声音。既然他这般沉浸在艺术的世界,我也只得自己默默退下。
他没有挽留我。后来我回想这一刻时才晓得,这是我离开云安之前,最后一次与他作的正常交流。须知后头那次我已不再正常了。但这最后一次正常交流,他并没有回应我。
心底会有些遗憾,若我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