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处得都太过和谐,我始终没有料到,他会当着我的面再提起,就这么挑得明明白白。
“景弦……”我一开口将自己也骇了一跳,喑哑得厉害,但我依旧坚强地说了下去,“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你快去休息罢,好像、好像就快要天亮了。”
我力求自己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赶他离开。但他好像并没有被我润通透,依旧蹲在原处,端着茶杯等我伸手去接。
我低头将那杯茶盯了一会儿,伸手接住时触碰到他的手指。无物的接触让我的神思在那晚游荡了一会儿。那晚太冷,冷得好似有一盆凉水当头将我浇醒,当我回过神转头看向窗边时,东方既白。
“花官,六年太长了……”他将话头摁住,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想来是他回忆起那晚我的冷,还算有点良心地觉得他也说不下去了罢。
顿了许久,他道,“敏敏姐今早会乘船离开。你昨晚睡过去前反复叮嘱,让我提醒你的。”
是,我记得。我记得,景弦记得,抱着一把布伞敲我房门的小春燕也记得。却不知最应当记得的那个人他记不记得。
小春燕说酸秀才昨晚喝醉后执意要去桥洞下睡,喝多了的小春燕真是个狠人,迷迷糊糊地,便由着他去了。今晨去找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