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唯想到他对我说“你一身清白,何苦蹚我这趟浑水”这句话时的神情,心念微动。
彼时我不懂他为何自比为浑水,如今竟似能意会一些了。
幸好,我是个傻子,不需要明白太多。有些东西,似懂非懂就好了。
我捡好信件,将玉簪插在头上,左右闲来无事,打算去找府中下人拿一把剪子修理红梅枝。
抱着红梅,刚推开门便看到一名婢女正引着一位紫衣公子走过长廊,我瞧那高挑修长的背影甚是眼熟,心底稍作思忖才想起来是谁。是景弦的好友,苏府二公子苏瑜。
没来得及和他打上一声招呼,他已匆忙拐过了回廊,看不见我。想来是有要紧事去找景弦。
丫鬟为我拿来剪子,我寻了个勉强能晒到太阳的地方,静坐着剪了小半个时辰。
当我抱着修剪好的红梅去找花瓶的时候,忽听见回廊角落的那间房里,传来了景弦和苏瑜交谈的声音。
“大人,昨夜那两名刺客的身份,已调查清楚了。”我听着觉得苏瑜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些。
想到小春燕信中所言,我慢吞吞地挪动身子,在他们窗外停下脚步。从缝隙中看进去,景弦他正端起一盏茶,眉梢眼角是无尽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