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不决。饶是我的脸再厚,也不敢在欠债十万两巨款之下还白吃白住他的。
他蹙眉,接着与我道:“你在前来教书的途中无缘无故消失,又无缘无故冒出来,总得先给容先生去封书信交代这件事,让她帮你向陈府说明你的身份,才好让你任教罢。这书信一来一回,总也要些时间的。”
如此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我斟酌片刻后,终是点了头,“谢谢。”
他低头清浅一笑,忽道,“我记得你从前对我说,‘谢’这个字很是见外。总是对同一个人说‘谢谢’,便是不把对方当自己人的意思。你和小春燕从来不说‘谢’,不是吗?”
“是,可那是因为,我将抢来的饼送给小春燕的时候,他从来不和我说谢谢,我气不过才不和他说的。”我抬眸望着他,狐疑问道,“你不希望我和你说谢谢?”
他没有回答。我想我大概是个聊天鬼才,从前和他说话他便不爱搭理,我也每每都将话题走向终结,如今还是这样。我琢磨不透他,也不再纠结。
那宅子与解语楼也不大远,一个盹儿的工夫便到了。我想不明白他为何将宅子买得和喧闹风情的解语楼那样近。我记得他很不喜欢吵,他从来都图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