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相国与我,邺城安得今日?高景玉说大相国是国贼,元晖业也自认我不过乱臣贼子,他们不但眼瞎,心也瞎。”
言辞间的不满,矛头显然是对准了今晚筵席上的那句明目张胆的挖苦,李元之遂劝一句:
“世子何必跟他计较?”
晏清源哼哼一声,冷酷道:“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找死。”
“世子,也许眼下,还不是时候。”李元之静默半晌,才说出心中所虑,晏清源蔑然一笑:
“在他们眼里,永远都不是时候,”把铜钱一放,他利落起身,“我主意已定,参军不必瞻前顾后,随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两人刚上了马,不知从哪个巷口忽跑出一群垂髫小儿,嘚嘚骑着竹马,撒欢过来了,又是唱又是跳,撞上李元之的马,李元之笑着一扯缰绳,赶起人来:
“嗨,小子们,躲远点儿!”
领头的那个,胆子怪大,冲李元之吐舌头扮个鬼脸,带着他的小卒子们,又一蹦一跳地换个方向唱去了:
“东城西风,南奴北主,磊磊落落秋果垂,不堪仲子尽折枝……”
清亮亮的童音,顺着风,飘送到耳朵里来,晏清源本都调转了马头要走,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