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我把被子熏一熏,暖和了不说,香气也浸里边去了。”
晏清源也把身子一俯,果然,这股香气凛冽,犹似梅开,清幽幽直扑鼻端,他蹙眉笑问道:
“这什么香?”
平日里,一干丫头做的粗,晏清源也不甚在意,除却十分钟爱归菀给他熏衣,不知被子也是这样熏出来的,归菀一面仔细铺开被衾,一面道:
“叫雪中春信,去颍川前,我教秋姊姊做的,正好留冬天用。倒也简单,不过是寻常的桃花、细辛、丁香等物,本该加龙脑香的,北地没有,其实江南也罕见,所以,我让秋姊姊用青桂皮和茉莉花替代了。”
她娓娓道来,温言软语,一室内,此刻香风细细氤氲如梦,晏清源只觉骨醉如酥,跌入云丛一般轻盈微醺,再去看她,花斜雾下,眉目如画,便看进那双乌黑光亮的眸子里,笑道:
“好别致的名字,你的确是富贵生活养出来的女郎。”
归菀默了默,低声道:“我在会稽时,闲来无事,跟姊姊们在一处琢磨合香消遣罢了。”
晏清源把拓片丢开,走过来,同她一道再翻了翻被衾,暧昧一笑:
“难怪你身上总是幽香不断。”
归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