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垂下脑袋,只可见那颤颤翘起的长睫,被烛光笼着,多了层温温柔柔的晕圈。
晏清源微笑看着她,随手把刚披上的冬氅朝榻边一扔,半拉拉垂到地上,也不去管,而是松快坐了,把归菀上下打量个透,才忽的笑道:
“一句话都不说,你来干什么的?”
归菀犹犹豫豫抬首,站立不动,张了张嘴,是一副羞赧不愿启口的模样,晏清源笑笑,指着她手里的东西:
“拿的什么?”
归菀上前两步,把东西一递,是双白绫袜子,小声道:“我给世子做了双袜子赔罪。”
晏清源不接,目光在上头转两圈,蹙眉笑视着她:
“赔罪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要赔什么罪?”
看来,上回的事,他还耿耿于怀着呢,归菀苦恼一想,掰着指头早算过了,自跟来邺城,还没一口气接连半个月不找她的,先喜后忧,是不是如他所说的:腻了?可腻了,就该放她走,如今,什么动静也无,自己就这么不尴不尬住着,整日窝在高墙大院里,看着个四角天空发呆,要么,就是成夜成夜听外头野风鬼哭狼嚎似的叫嚣。中间落了场雪,更是清清冷冷,日子都被冻住了似的。
她只得鼓足勇气:“我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