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遗憾的,只是不愿再触动归菀伤心事,归菀抽抽搭搭止一下泪,强忍悲恸,说道:
“卢伯伯,我不要你说丧气话,等以后,我还想跟卢伯伯姊姊一同回江左。”
听她说着这些邈若河山的话,卢静心头酸苦俱涌,苦笑了下,归菀则轻轻把他乱发里的稻草拂掉,含泪问他:
“卢伯伯,你疼吗?链子那么重,你坐下,坐下说话。”
稀里哗啦一阵,卢静席地而坐,归菀也跪坐下来,她轻透口气,继续说道:
“我替你求了他,卢伯伯……”
卢静目中一痛,立时变了脸:
“菀儿,生死我早置之度外,我自问上不愧于天,下不怍于地,中间尽了人事,纵饮恨赴死,却也对得起平生所学,也对得起父母老师教诲,我家中双亲俱已送走,要说有愧,便愧对了身在吴地的妻儿,可大丈夫,有所舍,有所得,我这辈子的路,走到头了,你无须为我再去低头求人!”
“卢伯伯,正因你妻儿俱在,你才更应珍惜性命,有朝一日,回去和他们团聚呀!”归菀看他神情果决,亦深知他脾性刚直,最是宁折不屈的人物,若不是为爹爹,早死在寿春城头了,断不会隐忍到此刻。
“你对得起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