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是一派的镇定如常,原来他死了爹,是这个模样。
“世子,你……”归菀诧异开口,晏清源眼帘一垂,长睫在面上投出深深浅浅的阴翳,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大相国殁了。”
归菀便也不说什么,猜出晏垂定不是今日的事,不知瞒了多久,把笔墨纸砚收起,练好的几张,却揉成一团,丢进了竹篓子,待放下袖管,倒暗自松了口气,这样,他不会再来折腾自己了吧?
只是,她连这一身缟素,都没上身的机会,当日被他重新虏去,她如何哀求,他依然狠狠撞进来,归菀浑身一个直颤,眼前黑了片刻,本犹疑着是否要装作关怀,道一句“节哀”,也彻底没了踪影。
如此一想,小脸上多的不是阴霾,眉眼间,不过是缕如雾的哀愁。
“陆将军的祭日……”晏清源一个话头还没完,就见归菀那双眼睛,倏地瞪了过来,泪水泉眼似的一涌,她咬着细牙道:
“世子不去守灵吗?为何还要在这耽搁?”
看她反应如此,晏清源不语,一张脸极是平静,走到竹篓前,俯身一翻,要把归菀丢的纸团找出,归菀扑过来,按住他一只手:
“写坏了的字,怕污世子的眼,世子这时不去灵堂,难不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