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一句吩咐,拿干手巾揩把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等婢子研好墨,朝案头一坐,斟酌着下了笔。
灯芯里挑了数回,外头刘响悄无声息进来时,被婢子伸指压唇上做了个示意,他便先在一旁静候着了。
直到见晏清源把笔一放,却还是低头沉思,良久,才将信函一一装封,扭头一瞥,似早察觉刘响回来了似的,给个眼风,刘响前行几步,就到眼前来了:
“世子爷算的不错,大雪阻路,信还没能……”
这就要要呈上来,晏清源挥手阻了,先不听,拍手叫来名亲卫,吩咐道:
“这几封信,加急送出去,告诉驿站管事的,多加派几个人手,一不能丢,二要快。”
亲卫急急应下,拔腿顶着风雪去了。
说完,手一伸,那封边角有些濡湿的信,就递到了晏清源手里。
翻来覆去,反正面看了遭,没什么奇特的,“顾姊姊亲启”几个大字,却宛若流云,他无声一笑,直接撕开,纸间犹带一股似有如无的芬芳,是美人独占的,晏清源立刻想起当日她涂香膏的情形,不由自主的,放在鼻间轻嗅了下。
这样的一缕芳香柔情,一入鼻,就似可告慰他连日来的金戈铁马奔波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