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公主府探望她,她也总有自己才是晋阳宫主人的错觉,此刻,恨恨瞪晏清源一眼,趾高气扬冷笑:
“你不要总跟我说汉话。”
她的鲜卑语,其实也不怎么样,声调七拐八拐,不专注去听,压根不知她那红唇飞快地上下一翻,说的什么,晏清源同她交道打的少,疑心她根本不会好好说话,此刻,同贺赖新败,北面柔然暂不能轻易得罪,即便公主骄纵无比,也只得忍下不提,又嫌弃她一身的膻气味儿,不知冬天为何也压不住,面上便露出个温文假笑,用鲜卑语回道:
“公主不爱听,就请先回,等大相国好转,会到公主那里请罪。”
公主府是单为她敕造,晏清源的母亲在相府的主室也早腾让出来,两处宿所,公主来去自如,比草原上的雄鹰还要自由。
晏清源见她一跺脚,甩着两根大辫子,扬长而去,不知大晚上来骚扰这么一出算什么,苦恼一笑,摇了摇头,听婢子来报:
“夫人从佛堂出来了。”
晏清源不急着去给母亲请安问好,来到暖阁一看,考虑大相国一时半刻没有要醒的迹象,才朝隔壁走来。
婢子簇拥出个素衣简妆的中年美妇,晏清源便在一众施礼声中踱步穿行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