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满面。递了名刺,进得府门,问清楚左仆射所在,刚要抬脚入值房,就听里头一阵欢声笑语,刘响一留步,辨了一辩,偶尔几句相熟的听出来了,是鲜卑语。
他并不通鲜卑话,只是有时听那罗延兴致来了,扯几把嗓子,和一群鲜卑小兵天南海北吹牛,听得多了,自然也能明白几句。
门是敞着的,刘响轻叩两声,眼睛往里头一溜,看见个身着官服的身影一动,紧跟着出来了。
近来邺城人事纷纷扬扬,前有太尉下狱,坐事免爵;后有晏慎新叛,投奔贺赖,可谓多事之春,值房里的人探头探脑把目光投出来,一看是大将军身边汉人侍卫,多有不屑,冷哼哼几声又各自去忙了。
刘响听得一清二楚,佯装未闻,也没时间细究,同晏清河一道回了东柏堂。
“坐吧,晏慎的事情,想必你早知道了,我已经给徐隆之去了信,该押的押,该杀的杀。”晏清源单刀直入,刚瞥见晏清河迈进来的一只脚,话就送到了他耳边。
晏清河习惯他的利落直接,看见崔俨也在,略点头示意,坐下来看晏清源目光还是落在自己身上,便迎上去。
“冀州那边,我怕轻薄之徒,妄自煽动,安抚乡里的重任,你看谁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