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俨然最温柔的情人,循循善诱着他最钟意的猎物。
可,他是疯了么?竟会问她这种话?
归菀心里弥漫起比外面邺城雪还要悲凉的寒意,她无声转过身去,攥死的掌心缓缓舒展,却是问他:
“大将军的房里,也要摆上吗?”
晏清源颔首,错身摘下小小的一朵,上面尚存未干雪水,晶莹剔透,他将花簪在她黑鸦鸦的鬓间,细细打量两眼,忽听外头有人来禀事,很快,婢子送进一封书函,晏清源甩开看了,正是国子祭酒在自己授意为崔卢两家拟的良辰吉日。
唤来那罗延,将字笺交与他吩咐道:“通知他两家,按这个日子准备。”
“属下听闻卢家也拟了日子。”那罗延接过来放进了怀中。
晏清源低首轻抚着袖口的青黑花纹:“他拟的不算,我说了算,告诉他们,婚嫁当日我会亲自到场。”
那罗延笑道:“大将军这是给崔侍郎极大的面子呢。”
晏清源微微皱了皱眉,笑意在梢尾:“崔俨这条恶狗,我养的太久了,不出去叫两声,咬几个人,别人以为我是在养猪,不过是叫之前,得让人知道这是谁家的狗。”
说着拈出份单子,“宾客我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