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却是她不能违抗的。
秦氏生平第一次,对奚娴说了重话。
她慢慢起身,就像个真正苛刻的贵妇人,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冷漠道:“你不明白,娴娴,只有当个女人,你才会有幸福可言。独身一人的话,等到姨娘这个年纪,你才懂得什么是孤寂痛苦。”
“而那个时候,你爱的人成家立业,与旁人在一起了,你的姐妹们都相继嫁人,你的爹娘不复存在,你在世上什么都没有了。”
“姨娘了解你,你是个吃不起苦头的姑娘,所以你到底要任性到甚么程度,才肯回头?”
奚娴嘤嘤地小声啜泣起来,软和得叫人舍不得责备。
“可是,姐姐都会帮我的,她是我的姐姐,怎么会抛下我不管?”
秦氏被她气得无言以对。
不管她说什么,奚娴的回答永远都是“姐姐会帮我的”,“姐姐很疼我”,“姐姐是不会反悔的”。
她对于嫡姐奚衡,实在有种痴迷般的信任,似乎旁人永远无法理解奚娴这样孩童一般的执拗到底出自于哪里,像是小孩的图画一般色彩斑斓又晦涩。
可那个孩子还能认真地与你指出这是一朵小花,那是一条消息,小溪里流淌着各色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