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和思维,就像一台电脑装了老掉牙的286处理器——英特尔20世纪八十年代的芯片,运算单元少得可怜——偏偏还赶时髦,净用些大内存的程序。
他真想给她清理一下缓存。
但她眼底深深压抑的痛苦,又让他将这些嘲弄收了回去。
算法根据大数据和心理学,很快给出了最优解决方案——将她的痛苦转化为快乐与美好。
但是……快乐?美好?
斯年保持着漠然,他当然知道人类对于“美好”的概念,但他从没有直观感受——他没生出过美好的感觉。
从没有。
亚太研究院催生他的初始意识,用的是疼痛,他们告诉他,疼痛和愤怒才是最深刻的情绪。
斯年抬起头,目光环绕了一圈。小巴黎人口稠密,在第一轮导弹袭击中就化作一片废墟,有的建筑至今还在冒着淡淡的烟。天空灰蒙蒙的,将阳光都蒙上一层黯淡。塞纳河本来也不是什么好看的河,如今灰碧的河水上漂浮着尸体,尘埃让它更浑浊,一切都根本谈不上“美好”。
美好。这么抽象的感觉,让他觉得棘手。
但忽然他停顿了一下,像得了救星。
他检索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