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靠着桥栏,下通牒:“回来。立刻。”
融寒一动不动。
他们都非常明白对方的潜台词。
——你想死吗?
——那就杀掉我。
隔着几百个机器人,遥远对峙。
融寒似乎感受不到死亡的恐惧,塞纳河仿佛变成一片沸水,腾着热雾,占据了她全部的想法,使她与斯年对峙时没有退缩一步,甚至直视他的眼睛。
斯年也没有问她去哪里,以行为模型计算,这里最近的是奥赛博物馆。
云层被风刮来,天空从晴朗变为阴霾;云层又被风吹走,大地上又重新出现倒影。
斯年的影子一动不动,在桥栏后笔直修长。
不知对峙了多久,最后机器人的指令灯熄灭,它们收起了枪。
从她面前,潮水般退开。
死亡的高压消散了,融寒好像处于绝对安全的真空地带,周身空荡荡的。斯年漠然的眼底,倒映出她渺小的身影。
放过了她。
融寒没说话,转身又往博物馆跑去,她的眼泪在方才的对峙中停住了,沸水也已经平息,但更大的、更恐怖的疑问,忽然盘旋在她的心头——
刚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