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重新回到肺里。
她依旧一动不动,数着地板上滴落的白色石膏,数着前面一个雕塑的纹路,等待机器人走远。
但她没有如愿。
有一个脚步声,踏着死亡的节拍,朝这里走了过来。
空气似乎变得十分挤压,又似乎是肺部痉挛而窒息。
脚步越来越近,终于,到了融寒面前。
她几乎僵直的视野里,出现一双白皙的,纤细的手,向她伸来。
世界在那一刻,仿佛胶着了。
下一刻,伪成使徒的窗帘,猛然被对方掀了起来,划出一个弧度,扔在了地上,发出闷声。
石膏的粘腻还停留在头发和衣服上,下水道的污痕显出她几分狼狈。
她一寸寸,僵硬地抬起了目光。
对面的人很高挑,使得“抬起目光”这个过程,都似乎漫长。
——面前的人,她见过的。
几乎全世界的人,在媒体的狂轰滥炸下,都深刻记得他。
跨世纪夜的12点钟,她和陆初辰坐在咖啡厅,从新闻上看到的,第三代“女娲蓝图”,斯年。
按照国际协议,他如今在慕尼黑工业展和巴黎时尚科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