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宁摇摇头。
悍将难以管束。
她好歹有一个长公主的名头可以用来震慑部下。周嘉行白手起家,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才能确保可以约束底下将士。他这人总是处事不惊、遇喜不露,也是威慑部下的一种手段——他没有刻意这样做,而是在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中自然而然练就的谨慎习惯。
她眉心微蹙,静静思索,扶着廊柱,转过身。
脚尖垫了太久,晃了两晃。
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隔着斗篷,握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九宁站稳,抬起头。
亲兵们早就退出去了,前廊里安静得能听见雪花飘落的声音。
周嘉行站在她身后,一身檀色窄袖袍衫,腰间束革带,勒得紧紧的,愈发显得肩宽腿长,眼睫低垂,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站了多久。
九宁眼睛扑闪了几下,“还没吃饭?”
周嘉行嗯了一声,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外面冷,进屋去。”
九宁点了点头,抬脚进屋。
怀朗早就让人传话给灶房,热羹热菜很快送了过来。
周嘉行进房时,九宁已经盘腿坐在食案前,让送菜的侍女帮她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