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蹑手蹑脚靠近,脚步声很轻。
黑色的长靴,黑色的袍角。
一双手捡起树下的披帛。
织物薄如蝉翼,柔软细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穿黑袍的周嘉行捧着披帛,并没有叫醒树上的九宁,而是面不改色地轻闻披帛上的味道,然后收起披帛,藏进自己的衣襟里。
他神色如常,但眸子里闪过一抹紧张之色,似乎做贼心虚。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溪边,弯下腰,取出披帛,鞠一捧冰冷的溪水,小心翼翼洗掉刚才蹭到的尘土。
……
九宁醒来的时候,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唰唰的水声。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幔帐,昏黄的烛光照了进来。
周嘉行手里擎着烛台,借着摇曳的烛光细看她的脸色,“醒了?”
九宁看着他俊朗的脸孔,有些恍惚。
她居然梦见周嘉行蹲在溪边洗衣裳……他还猥琐地偷走她的披帛,又亲又嗅的……
一碗热气腾腾的药送到她面前。
“喝了。”
九宁回过神,接过周嘉行递过来的碗,皱眉,一口气喝完。
刚喝完,周嘉行又递过来一盅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