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客, 他在这片土地出生、成长, 只因为血统原因,注定永远都无法融入么?
不能回头。
他狠狠夹一下马腹, 迎着苍凉的夕晖晚照,驰向远方。
一盏茶的工夫后,天已经完全黑透,铅云压得极低,鹅毛大雪撒落下来,簌簌有声。
一行人默默冒雪赶路, 没人出声抱怨或问询, 掉队就代表会被彻底抛下。他们结伴前行, 如一群流浪的孤狼。
第二天他们终于找到休憩的地方,短暂的修整过后,继续赶路。
齐州、青州局势复杂,当地还有割据一方的残存势力,没有人保证他们抵达齐州时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没有补给,没有援兵,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十天后,行进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人群中爆发出饱含恐惧的惊呼声。
副将飞驰至阿史那勃格身边,指指河对岸,声音发颤:“阿郎,你看前方……”
阿史那勃格勒马山崖前,眺望河对岸。
夕阳西下,即将封冻的河面折射出一道道璀璨霞光。远处早已被白雪覆盖的群山亦被夕晖映得艳红,山峦起伏连绵,似盘龙卧虎。河岸南面的水泽中,玄色旗帜被风扯得刺啦啦作响。丈高的荒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