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添酒。
澄澈酒液慢慢注满酒杯,细微水声唤醒沉思中的九宁。
她回过神,端起琉璃杯,问:“二哥最近在忙什么?”
怀朗垂眸,含含糊糊答一句:“还是和以前一样。”
九宁也不多问。
在擎着腊梅枝目送周嘉行策马走下山道的那一刻,她已经彻底打消劝二哥回周家的念头。囊锥露颖,二哥迟早会崭露头角,他回不回周家,已经不重要了。
“县主上次托郞主打听的东西,已经有眉目了。”
怀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转交给旁边的侍女。
“这是县主要的种苗,拢共有一万余株,还有茶种三千株,果苗五千株,不日就会送抵青竹县。还有几千株果苗是从苏州、扬州、广州一带鼓捣来的,以前没人在襄州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是郞主送给县主种着玩的。随船的匠工二十人以前是专门伺候果苗的。”
九宁接过牛皮纸细看,上面的字端端正正,纵横工整,是周嘉行的笔迹。
很难想象,从没上过学的周嘉行竟然能把汉字写得这么端雅丰润。
他那人很谨慎,连字体都这么劲秀流畅,好看得普通,不透露一点笔迹主人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