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树僵硬地动了动左脚,沙砾和鞋底摩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迎念说的事情,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他知道迎念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这个谎。
只能说,她讲的确实很对。伤口不是长在自己身上,就不会像受伤的人一样清楚又用力去记住。
他忽然很想和迎念说些什么,可她人已经进屋了,他舌尖钝钝的,即使有话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要说什么。
问她为什么不早说呢?问她原来真的有那么难受吗?还是问她,你还好吗?
不必开口,这些都能预见答案。
江嘉树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他以前很不理解为什么迎念这么要强,凡事只要是她做的,只要她去做了,必定就是最好的。不管多难,她都一定会做到最好。
原来那么久以前,这一切就开始被催化。
在很早很早的那一天,他接过外公递给他的最后一个甜橘。他剥开皮,看见的是甜嫩多汁的橘子瓣。
而迎念,看见的却是爷爷被剥开的那颗,腐朽又陈旧的偏颇之心。
……
江嘉树在迎念家门口蹲坐了很久,不是为了等舅舅舅妈回来,虽然他知道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