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了。
她闻到一股浓郁的醋味,都说此地人特别爱醋,陈醋、香醋来者不拒,吃什么都得蘸点儿醋,可婵九还是第一次在一户人家家里闻到这么浓、这么刺鼻的酸味,简直是泡在醋坛子里。
这户人家似乎有两个院子,住人的院子小,侧面另有一个大院子。
她往偏院溜去,看到那儿整齐地排着几百口大缸,缸上都加了盖,酸气袭人,这家人果然是专门酿醋的。
婵九的鼻子失灵了。被这么铺天盖地地熏着,哪里还能找到厨房啊?她觉得牙都酸倒了,真不知道这家人平常都是怎么过的。
一般小户人家的布局总是差不多,厨房柴房杂物间都在北面,她摸黑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厨房。拉开碗柜,里面只剩下几个硬馒头,灶台下面倒是藏着一缸老酒。
她一边抱怨,一边就着老酒啃馒头,骂了空虚骂寒山,骂了寒山骂狼妖,最后把咋咋呼呼的万金流钱庄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挨个儿骂了一遍,才觉得心里舒坦些。
勉强填饱了肚子,她照例爬到房梁上睡觉,盘算该找个人来吸精气了。
流年不利,把内丹要回来之后,无论如何也得回山上洞府里呆着了,在外头简直越混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