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晁阴恻恻盯着谢思言:“你早就知道先帝给我留了密旨?”
谢思言冷笑:“你如今方知?不过那个提醒我的是哪个,你大抵想不到。”
“我今日来,不过是想告诉你,楚王下落不明,你当初与楚王的诸般阴私,好些都查证无门了,是不是心下宽慰些?”
仲晁倏地冲到牢门边:“你早知道我在宁王之乱中就已然背叛了皇帝,却不揭露,莫非就是等我朝你发难?你真正的目标并非我,而是楚王,对不对?”
他切齿道:“你个黄口孺子,竟这般阴毒,为扳倒楚王,引而不发,甘愿下狱。朝野上下,皆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亏得皇帝还认为你乃忠贞之臣、治世良相!”
谢思言遽然转首看来:“话不能乱说,仲老这番话可有凭据?再则,忠贞之臣、治世良相我确不敢当,但我敢断言,我在任期间,内阁那被仲老糟践得惨不忍闻的声名,会被彻底扭转。四海升平、河清海晏的盛世图景也指日可俟。”
“毕竟,我不似仲老这样,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勾结外敌,卖国求利。”谢思言讥嘲道。
仲晁知他指的是他先前勾结北狄与土默特之事。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自己未被判处斩立决的事。